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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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偌大的屋子,清靜的室內,整潔的環境,魈站在客廳,環顧只有他一人的空蕩蕩空間,忍不住悄悄的嘆了一口氣。

保護她……和自己一個人休息度假到底有什麼差別?

只能說,那個女人真的是太善待他了,她幾乎不讓自己擁有存在的氣息,即便兩人之間僅僅隔了一扇門的距離,但是太冷清了,除了他自己外,連第二個人存在的生息都沒有。

擡起手,看著表,魈再一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。

擡起腳步來到房門口,他只猶豫了半秒,敲了敲房門。

「花音……花音,你醒著嗎?」

基於安全,他帶著宋花音離開她原本的住處,來到這裡已經整整兩個星期了,這段期間,他發現自己十分清楚且摸透了這個名叫宋花音的女人的個性。

房門緩緩的開啟,一身簡單輕便的宋花音走了出來。

「午安,花音。」魈露出和善的笑容,「今天一整天都待在房內,我想也許你想出去走走。」

這時,他不知道又想起什麼,轉身來到客廳,將放在桌上的紙和筆拿到她的眼前,似乎正在等待她的回應。

淡淡冷冷的看了紙筆一眼,宋花音微蹙眉頭,沒有任何動作。

「還是不想回應我嗎?嗯,這樣我怎麼知道你有什麼想法呢?」魈的表情有些困擾。

她不會說話,但是聽得見,兩人相處的這些日子,他一直試著與她溝通,但是很難。

看著眼前的女人,瞧著她冷淡的面孔,他感覺有些無力。

是,他很喜歡清靜,尤其討厭吵鬧的女人,但是像宋花音這種不會說話,甚至連用紙筆交談都不願意的女人,他覺得自己被打敗了。

「如果一切只以點頭和搖頭來談論,你不覺得生活過得太無趣了嗎?」魈釋出善意。

宋花音皺起眉頭,搖搖頭,眼中閃動著冷淡的疑惑,靜靜的看著他的臉龐。

不知道發現了什麼,她突然挑了挑眉,眼底流露出一絲有趣的笑意,但是一閃即逝。

「什麼事這麼好笑?」魈看見了,發現向來冷淡的宋花音竟然露出有趣的神情,疑惑又好奇的伸手撫摸自己的臉龐,「我的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?」

緩緩瞇起眼,眼中閃動著質疑與莫名的瞭然,她微揚嘴角,卻又搖搖頭。

「好吧!你不想出門?那麼……能不能讓我知道你到底在房裡做些什麼?我很好奇,到底我的家,你目前居住的臥房,有什麼有趣好玩的秘密是我沒有發現,卻被你找著了?能不能和我分享?」

好吧!基本上,宋花音是個個性十分冷淡的女人。

這是他的發現,不只是在與她相處的過程中發現,還有在他的調查資料中,她確實是個生活十分低調的女人。

她沒有朋友,不常出門,沒有家人……不算有家人,她的父母在很久以前過世,留下她和她的哥哥。

但是年滿十八歲的宋花音,不知何故,開始一個人不斷的搬家,幾乎每隔幾個月就會換一個住所,不只不曾和她唯一的哥哥聯絡,更別說她因為擁有父母留下的遺產,所以從來不曾在外頭工作,每天都待在家裡,非必要,絕對不會出門。

他會對她產生好奇,以及現在會保護她,緣自於一樁事件。

對於他的詢問與好奇,宋花音陷入猶豫。

下一秒,不知道想到什麼,她先是以奇怪的目光盯著他的臉孔,然後大方的打開房門,示意他可以進入。

「謝謝。」魈高興的笑了。既然她不喜歡煩他,不喜歡在兩人必須相處一塊的生活中打擾他,那麼只好換他來煩她了。

一踏進他特地為她準備的房間,有那麼一瞬間,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。

楞楞的站在門口,他眨了眨眼,瞪著眼前的景象,心底閃過驚悚。

宋花音繞過魈僵住的身子,在梳妝臺前坐下,繼續被打擾前的忙碌工作。

雖然他替她準備的房間不算漂亮,但是至少簡單又舒適,只消讓人瞧一眼,就能輕易的看出那是一間臥房,而不是像現在這樣……

「這是哪門子的鬼啊?」他震驚的低喃,雙眼環顧著房內。

該是讓女人擺放用品的梳妝臺變成了工作桌,臥房內的小型沙發、小型玻璃桌,還有床頭擺燈具的地方,竟然擺了數個模型臉孔,那些臉孔除了是純白色之外,簡直就和真人一模一樣。

如果不是有點膽量的人,說不定在踏進這間房間的瞬間,便被那些模型臉孔嚇得半死,更別說如果是在夜晚看到這些東西。

「花音,你……這兩個星期一直待在房內,就是在做這些東西?」魈的聲音有些緊繃,雖然他是個很有膽量的人,但是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看到,還是會被嚇到。

對了,他差點忘了自己保護宋花音的原因。

宋花音是個天才,一個對於人形有著極敏銳、能夠將顱骨恢復原形的塑模天才。

不只是塑模損壞人形顱骨恢復原狀,因為她的奇異能力,同時也擁有能夠改造人形的塑模能力。

通常這種天分大都被運用在科學上,或者罪證研究組上,但是她僅僅將它視為興趣。

就是因為擁有這種奇特的天分,她成為通緝犯追殺的對象,只因為不少罪犯在犯案後為了躲避警方的追緝,通常選擇整型、削骨、在自己的臉上做不同的手術,讓人難以辨識。

但是她在意外幫助警方塑模某位在逃通緝犯的顱骨模型,進而讓人發現對方不但整型變臉,更一舉將人逮捕歸案,讓犯人再也無法逍遙法外。

因為那一次的意外密報,對於警方來說,是一個令人驚訝又值得興奮的好消息,雖然當時幫助警方破獲那一樁案件的幕後人並沒有現身,但是憑著一枚指紋,還是有少數人發現宋花音的身份。

之後,她又默默的替警方破獲好幾樁同樣改變面容的案子,誰知她的身份最近竟然意外走漏。

「雖然這些模型看起來很逼真,但是……你不覺得把這些東西放在房內,每天睜開眼便瞧見它們,真的很嚇人嗎?」魈忍不住低聲呢喃,尤其是這些模型臉孔與真實的人差別僅在於一個是活的,一個是死的。

而她竟然把這些器具全搬到這裡來,可見她有多瘋狂。

「現在你的生命受到極大的威脅,你該不會忘了這件事吧?怎麼連逃命的時候都帶著這些東西?」魈驚訝的問。

當時他以為她手上拎著的兩大只皮箱裝的是衣物,誰知這兩個星期看到她,她身上的服裝就那兩、三套,沒什麼改變,原來皮箱裡裝的是這些……

他無言以對,只能驚愕的看著坐在梳妝臺前忙碌,不給他半點回應的宋花音。

她很忙,真的很忙,忙得連理他的時間都沒有,就是因為在忙這些事,所以才會關在房內,放他一個人在外頭無聊的養蚊子。

「你現在又在忙什麼?」雖然被邀請入房間,但是得不到理會,魈聳聳肩,自動的靠在她的左後方,與她有些距離的墻上。

看著她正在做的模型,他又是一陣錯愕。

「你知道嗎?我覺得你真的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,你的生命正面臨危險,你沒有顧忌安全問題,竟然有時間塑模那一日差點殺了你的嫌犯的臉孔。」

那個傢夥已經被抓了,其實她根本不需要做這些,擔心自己的性命比較重要吧!

「我真搞不懂,為什麼你會這麼拚命?難道你沒有想過,其實做這些東西對你根本沒有幫助?就算警方因此抓到犯人,那些功勞也不是你的,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?」魈知道宋花音有在聽,但是也知道她根本不可能理會他的問題。

畢竟兩個星期以來,那張給她使用的白紙始終乾乾凈凈,連半個字都沒有。

反正他就是念他的,他就是說他自己的,他就是自言自語,自己找事情做,誰教他是心甘情願的來保護她。

「如果我是你,一定會很後悔當初幫忙警方抓到那些犯人。我告訴過你了,因為你在將資料寄到警局時,在數據上頭遺留了一枚指紋,所以警政署的部分人員知道你的身份,而那些犯人會查到你的事,也是因為警方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夠完善。」魈自顧自的說,雙眼一直看著她正在製作的模型。

老天,她的能力真是令人嘆為觀止。

「也因為你發生這種事,所以才會派我來保護你的安全……不過這有點不負責任,因為這是個秘密行動,如果有人問起警方,或者最終因為我保護不當而害你受傷,消息被媒體記者發現,官方絕對打死不承認。」他實話實說,為了預防未來有任何麻煩先做準備。

很吵……真是吵……

宋花音確定最後一塊白土毫無錯誤的黏著後,停下手上的工作,緩緩的吐了一口氣,轉頭,冷冷的瞧著魈。

「全世界有多少人擁有我這種能力?能夠憑著一己之力幫助警方,保護民眾的安全,即便知道有可能引來殺機,難道就應該埋沒上天賜予的這項才能?」

魈的臉龐僵了僵,雙眼瞠大,好像被什麼嚇到,遲緩的將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。

她……她會說話?

他以為自己只是心裡這麼想,沒想到已經說出口,因為下一秒宋花音再次開口。

「這個問題,其實我很早就想回答你了,只是不想破壞你認定的想像力……我不是啞巴,只是不習慣說話,也不習慣接觸人群,不擅長與人交際、攀談,我習慣獨處、喜歡孤獨,因為這樣讓我感到安全。還有一件事,我得為了兩個星期前你救了我的事情對你說聲謝謝。如果那天不是你出現,我想我不會在這裡,但我還是得告訴你,當我選擇做這件事時,已經預想過生命會發生危險,只是想歸想,當危險發生時,我還是被嚇壞了,因為太可怕了,從現在開始,我依然會繼續幫助警方製作臉孔塑模的工作,不過我也學會了另外一件事,那就是更加註意自己的安全……所以這陣子恐怕得麻煩你了。」

宋花音不開口,就是堅持不出聲,因為這樣會顯得寧靜些,但是她沒有想到整整兩個星期當個啞巴會造成這麼大的誤會,讓魈信以為真。

為了防止接下來的日子繼續聽他嘮叨,她不得不出聲。

「你……你會說話?」

「是的,我會說話。」她的嗓音十分輕柔,卻聽不出任何情緒。

「你……你為什麼不說?」他終於回過神來,表情沈凝,覺得自己被耍了。

「你沒有讓我開口的機會,記得嗎?」眼一挑,眉一蹙,宋花音看著鏡子內的魈。

他記得嗎?他哪有沒讓她說話的機……對了,當時他救了她,真以為從頭到尾不開口的宋花音是個啞巴,所以他確實連機會也沒給她,逕自說完話後,又拿了紙和筆……事實證明,本來他以為她聽不見也無法開口,沒想到又誤會她能聽卻無法開口……結果卻是她能說話又能聽。

「還有另外一件事,能不能拜託你安靜一點?你真的很吵。」她淡淡的說,發現他似乎受到極大的驚嚇,回不了神,於是滿意的點點頭,又繼續塑模。

是誰說她不能說話的?又是誰給他先入為主的觀念,認定她有這種情況?

沒有人。

也就是說,這兩個星期以來,他像個傻瓜一樣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是他自己的錯囉?

真是……

這個男人……何止很吵,簡直是太吵、太聒噪。

宋花音瞪著眼前那一副痞樣,宛若變了性子的男人,開始有點後悔出聲回應他了。

「你的意思是說,從今天開始,客廳將成為我的工作室?」環顧週遭大大小小的模型器具,她覺得有些頭痛。

「當然,既然知道你待在房內都在忙這些,與其讓你關在裡頭,整日不出現,不如把大一點的空間讓給你使用,這樣我也好就近照顧你。」魈說得理所當然,完全忘了方才自己對她做出多麼無禮的行為。

貿然進入女人的臥房,雖然這間屋子是他的,但是不顧她的意願,也未經她的許可,逕自把她房內的器具全搬出來,真的很無禮。

「我習慣一個人。」習慣只有獨自一人的空間,習慣寧靜,習慣孤獨,習慣……身旁不存在任何人。

「那麼我想你最好從現在開始習慣有我的存在,有我的陪伴,有我的聲音,還有不時有我的打擾。」魈得意的揚起嘴角,不容許她的拒絕和反抗。

宋花音靠在房間外的墻上,與他保持一段距離,雙眸清冷、淡漠,就算對上嘻皮笑臉的人,還是維持獨樹一格的冷傲。

空間中的氛圍很微妙,位在客廳的魈,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溫暖、活躍,但是只要踏出客廳的範圍,一股霜冷的凍氣自然而然的由宋花音的身上擴散、蔓延,只要一經過,絕對會打冷顫。

「別這麼冷淡,花音,我們接下來要相處的時間會很長,你知道直到確認你的生命安全無虞要多久嗎?既然我們將成為保護者與被保護者,以及房東和房客,不如你退一步,我也退一步,大家好好的相處。」

俗話說,伸手不打笑臉人,瞧他多有誠意。

宋花音的眉鎖緊蹙,這與她對他的印象真的不一樣,就像……就像一個性情完全轉變的千面人。

先不說他那笑吟吟的臉,就她的印象與認定,替她解圍的男人像一團焚燒不盡的烈火,應該沈重又穩定。

但是此刻的魈,才短短的一天時間,他又轉變了,轉變成另一種性情的男人,變得讓人捉摸不定,難以查探。

宋花音無法理解眼前的魈,卻又偏偏對他感興趣……不!不是對他這個人有興趣,而是對他那張臉。

再一次,魈捕捉到她銳利的雙眼直瞅著他的臉。

一股莫名的惡寒硬生生的自體內竄出,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自在的與一個人的雙眼對視。

好像她的那雙眸子能輕易的將人看透,能將他完全透視,能……瞧清楚他的靈魂。

「對了。」魈咳了一聲,微微撇開頭,「我發現一件事,你似乎很喜歡和我保持距離,你很喜歡將自己關在小小的空間裡,你說習慣一個人,習慣孤獨……為什麼?」

「這不關你的事。」宋花音的反應很大,幾乎動怒。

他對她眼中閃過的不安感到疑惑,但是刻意視而不見。

「如果你有任何心事,隨時歡迎你來找我傾訴。」他再一次化解了兩人之間沈重的氛圍。

「每個人,包括你,都有一些秘密是不希望別人打探的,我相信你十分認同我的話。」她知道自己的情緒太激動,懊惱的皺起眉頭,再一次掩飾不善的口吻。

這下子,氣氛又變得尷尬,魈很肯定,因為聽出了她意有所指。

是的,每個人都秘密,都有不希望別人知道的事,尤其是他,他有無數不能讓人發現的秘密,有的是小事,有的是大事,有的則是被發現的話,就必須置對方於死地的不能說的秘密。

「這點我認同,但絕對不是好奇,我只是關心你。」

她的排斥感太重了,對他……不,不只是對他,根據他手上的調查資料,宋花音的孤僻和排拒週遭的人是令人最難以理解的情況。

如果不是經歷過什麼傷痛,她不可能關上心房,沒有人喜歡寂寞和孤獨,但是她的情形十分嚴重,不只避開人群,甚至在逃,不知道在逃什麼,她不斷的變換住所,好像有什麼人、什麼事、什麼物讓她感到恐懼,她的生命受到莫名的威脅。

「不需要關心我。」明明是一句令人心暖的關心話語,宋花音的身子卻不住的微微顫抖,咬著牙,努力將湧現的懼怕和恐慌埋藏、壓抑,可惜效果不佳。

這個男人……太可怕了。

她無法冷靜,低垂著頭,充滿懼意的眼眸看著地面。

她明明什麼都沒有說,明明不曾在他的面前表現出脆弱,甚至不曾說過自己有什麼夢魘,為什麼他能看見她的不安和驚慌失措?

她討厭他那雙眼,他的眸子太深沈,直視人的目光讓人心慌……被一個不算完全認識的男人瞧清自己的恐懼和弱點,真的好可怕。

「好好好,我不再惹你了,你放鬆一點。」魈發現她異樣的情緒,有些擔憂。

宋花音咬著唇,神態少了些許冷傲,此刻的她變得無助,心臟急促的跳動,好像回到過去的夢魘裡,那麼令人不安,令人害怕,令人……想逃。

「你……確定住在這裡不會被人發現?」

第二次,他在她的眼中看到無助和脆弱。

是誰?是誰曾經帶給她傷害,讓她變成如此?

沒來由的怒火侵襲著魈,連他都不懂,為什麼對宋花音會有這樣的情緒?他無法明確的詮釋自己所扮演的角色。

是因為他看了她太久了嗎?是因為……他真的對她註意得太仔細了嗎?

他急忙搖頭,想將不正常的想法甩離。

他在想什麼?他竟然對她有了心疼?!

該死!他現在的身份是魈,是負責保護宋花音的魈,他只是一個保鏢,不該有太多的私人情緒,但是從及時救了她開始,他有了不正常的想法,慶幸自己來得及救她的命,慶幸原來她會說話、能夠聽見聲音,慶幸她沒有受到任何傷害……而現在他又開始為她眼中的痛苦感到心疼?

「不會,我保證這裡絕對不會有人發現。」他輕聲回答,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是多麼的溫柔。

宋花音緩緩的擡起頭,放心的吐了一口氣,好像在心底確定了什麼。

「花音,我會保護你的安全,有我在,你不必給自己壓力。如果你不希望我打擾你,從今天開始,只要你出現的地方,我保證會盡量閃開。如果你待在客廳工作,我可以……你知道的,我會很樂意把自己關在房內,不出來吵你……如果這是你的希望。」他知道自己真的不太對勁,不禁無力的嘆了口氣。

看看現在的他到底在做什麼,就因為她充滿懼意的眼神,他忘了自己應該扮演好魈的角色,想當初第一次面對她時,明明他是嚴厲剛毅的魈,怎麼現在……他真的搞不懂自己了。

聽他說得那麼委曲求全,宋花音悄悄的看著他,不知怎地,壞心情消失無蹤,竟然變得有些想笑。

她真的搞不懂這個男人,他負責她的安全,他讓她脫困,他根本不需要做這些事,但是現在他又為了不讓她感到害怕和困擾而勉強自己……這樣反而讓她變成自私可惡的傢夥。

「不……不用了,你不需要這麼做,我……我會自己調適心情。」她彆扭的收起利爪,努力不與他敵視,並不斷的提醒自己,這個男人是安全的,他不會傷害她。

她知道,因為她感覺得到他的關心,至少跟他相處的這些日子,他從來沒有做過令她畏懼的行為。

她可以試著相信他,相信他與其它男人不同,與……那個人不同。

「如果你不想說話,也沒有關心,我會努力告訴自己,你忘了如何開口。」確定她對自己的敵意逐漸淡化後,魈忍不住得寸進尺,還不忘讓自己的神情更加溫和又痞。

抿了抿唇,宋花音不客氣的瞪著眼前的臭傢夥。

真是得了便宜還買乖,他擺明了就是故意的!

她的嘴角緩緩上揚,眼底卻是無奈居多。

她真的搞不懂他,到底哪一個才是他真正的面目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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